我坐地铁误刷儿子亲属卡6元，下一秒支付宝消息弹出：儿子关闭了亲属付款功能，我气极反笑，反手改了给他还车贷房贷的那张银行密码
地铁闸机 “滴” 的一声打开，我走进车厢，心里盘算着今天要买什么菜。
回到家后，我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。支付宝的扣费提醒显示:地铁费6日元。
6元？我愣住了。明明只要3元的车费，怎么扣了6元？
仔细一看，付款方式显示的是 “王浩然亲属卡” -- 我儿子给我绑定的那张。原来是刷错了卡。
不过6块钱而已，等见到浩然时跟他说一声就行了。我这么想着，继续忙活其他事情。
直到下一秒，手机再次响起提示音。
我点开支付宝消息、看到那行字时、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。
01
退休这三年来，我过得很简单。
每天早上六点起床，到小区楼下的菜市场买最新鲜最便宜的菜。
卖菜的张大姐总说我眼光好，能挑到最水灵的青菜，最嫩的豆腐。
其实哪有什么眼光，不过是几十年省钱的习惯罢了。
我的退休金每月4200元，在这个二线城市算不上多，但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。
可这钱从来没在我手里留过夜。
每月15号工资一到账，我就开始转账。
房贷8000元，准时转给浩然。
车贷3000元，一分不少。
儿子的信用卡账单2000元，孩子的学费1500元。
零零散散加起来，每月转出去13000多元。
我自己的生活费，严格控制在800元以内。
"妈，您真是太好了。"电话里，王浩然总是这么说，语气里带着那种理所当然的轻松，"有您帮忙，我们压力小多了。"
帮忙？我放下电话，看着手机里的转账记录，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什么叫帮忙？这些钱，是我一个人承担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所有开销。
但我没说什么。儿子刚结婚那会儿，经济确实紧张。
房子首付是我出的50万，车子也是我买的。
我总想着，等他工作稳定了，收入高了，自然就不需要我的资助了。
可三年过去了，他的工资从八千涨到了一万二，我的资助却从一万涨到了一万三。
"妈，现在物价涨得厉害。"他总是这么解释，
"您看，孩子要上好的幼儿园，房贷利率也上调了，车子保险又贵了......"
每次他这么说，我都点头。
是啊，物价确实涨得厉害。
我买菜的钱从500元控制到了400元，买衣服的频率从半年一次变成了一年一次。
但看到孙子胖乎乎的小脸，看到儿子开着那辆白色轿车在小区里停下，我觉得这些都值得。
我是个母亲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至少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。
星期三的傍晚，我接到了儿子的电话。
"妈，明天孩子要交课外班的费用，您能转2000块过来吗？"
"什么课外班？"
"英语和钢琴。现在孩子不学这些，以后跟不上别人。"
我看了看钱包里的现金，只有300块。明天还要买菜，后天要交水电费。
"浩然，妈最近手头有点紧......"
"妈，您别跟我开玩笑了。您一个人花什么钱啊？退休金都存着呢吧？"
"我没存多少......"
"行了妈，您就别心疼钱了。投资孩子的教育，这钱花得值。"
电话挂断后，我坐在客厅里发呆。
投资孩子的教育，这话说得多轻松。
可他知道吗？为了给他们转钱，我已经三个月没买过肉了。
但第二天，我还是去银行转了2000块。
看着柜台小姑娘甜美的笑容，我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。
那时候我也是老师，每个月工资不高，但我和浩然他爸省吃俭用，就是为了给儿子最好的生活。
浩然他爸走得早，那年浩然才读高三。
我一个人既要工作，又要照顾孩子，还要攒钱供他读大学。
多少个晚上，我坐在台灯下批改作业，眼睛酸得直流泪，但想到儿子的未来，我就咬牙坚持。
现在儿子成家了，有工作了，按理说我该享福了。
可为什么，我感觉比以前更累了呢？
那天晚上，我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浩然还是个小男孩，背着小书包跑回家，嘴里喊着："妈妈，我回来了！"那个小男孩会主动帮我洗碗，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倒水，会在父亲节的时候画一张画送给我。
醒来的时候，枕头湿了一片。
02
周五的早上，我像往常一样出门买菜。
菜市场离家有三站地铁，以前我总是坐公交车，一块五的车费。
但最近腿脚不太好，公交车人又多，站着太累，所以改成坐地铁。
站在地铁闸机前，我习惯性地掏出手机，打开支付宝扫码。
"滴"的一声，闸机打开了。
我走过去，心里想着今天买点什么菜。
张大姐昨天说有新鲜的冬瓜到货，一块二一斤，比超市便宜一半。
地铁里人不多，我找了个座位坐下。
这个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到单位了，车厢里很安静。
我拿出手机，想看看天气预报，准备一会儿买菜要不要多带把伞。
手机屏幕亮了，支付宝的消息提醒闪烁着。
我点开一看，是扣费提醒：地铁费6元。
6元？我愣了一下。这趟地铁明明只要3元，怎么扣了6元？
我仔细看了看扣费详情，发现付款方式显示的不是我的银行卡，而是"王浩然亲属卡"。
原来是刷错了。
这张亲属卡是半年前儿子给我绑定的。
他说这样方便，我买东西的时候可以直接刷他的卡，不用总是找零钱。
当时我觉得挺贴心的，虽然后来很少用。
今天大概是手忙脚乱，点错了付款方式。
不过6块钱而已，等见到浩然的时候跟他说一声就行了。
地铁到站了，我收起手机，准备去买菜。
菜市场里熙熙攘攘，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，很热闹。
我先去张大姐的摊位看冬瓜，果然很新鲜，皮色青绿，用手指轻轻一压，有点软但不烂，正是最好的时候。
"张姐，这冬瓜怎么卖？"
"王老师，这冬瓜刚到的货，一块二一斤，您要多少？"
"来个小点的，两斤左右就行。"
张大姐麻利地挑了一个，放在秤上："两斤二两，算您两斤，两块四。"
我正准备付钱，手机突然响了一声。
我瞥了一眼，是支付宝的消息提醒。
不会又扣错费了吧？我心里想着，但手上继续递钱给张大姐。
买完冬瓜，我又买了些青菜、豆腐、鸡蛋。拎着菜篮子往回走的时候，我才想起刚才的消息提醒。
走出菜市场，找了个阴凉的地方，我拿出手机查看消息。
支付宝的消息列表里，最上面的一条让我愣住了：
"您的亲属卡用户王浩然已关闭亲属付款功能，该功能将在24小时后生效。"
关闭了？我看着这行字，有些不敢相信。
为什么要关闭？就因为我误刷了6块钱的地铁费？
我的手有些颤抖，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条消息，确认自己没有看错。
6块钱。6块钱而已。
我一个月给他转15000多块，他连6块钱都不愿意承担？
站在菜市场门口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，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
不是身体上的，是心理上的。
我想起昨天晚上，儿媳妇在朋友圈晒的那顿大餐，199元一份的牛排。
我想起上个月，浩然说要换新手机，5000多块钱，说换就换了。
我想起孙子的那些玩具，动辄几百块，家里堆得到处都是。
可现在，6块钱的地铁费，他都要关闭亲属付款功能。
我站在那里，手里拎着刚买的菜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路过的人看着我，可能觉得奇怪，一个老太太怎么呆立在路边不动。
但我真的动不了。这一刻，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。
03
回到家里，我把菜放在厨房，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盯着手机里的那条消息。
"您的亲属卡用户王浩然已关闭亲属付款功能，该功能将在24小时后生效。"
我一遍遍地读着这句话，每读一遍，心就凉一分。
6块钱。
我拿起计算器，开始按数字。每月房贷8000，车贷3000，加上其他各种开销，一年下来我给儿子转账18万。18万除以365天，每天492块。492块除以6块，等于82。
也就是说，我每天给儿子的钱，相当于82个地铁费。
但他连一个地铁费都不愿意为我承担。
我想给浩然打电话，问问他为什么要关闭亲属付款功能。
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问什么呢？难道要跟儿子计较6块钱？
那样的话，我岂不是成了斤斤计较的老太太？
可是，这真的只是6块钱的问题吗？
我起身走到书房，打开那个装满文件的抽屉。
里面有我这三年来所有的转账记录，每一张银行回单，每一条短信记录，我都仔细保存着。
我把这些单子全部拿出来，铺在桌子上，开始一张一张地看。
2021年3月，房贷8000元。
2021年3月，车贷3000元。
2021年3月，信用卡还款2000元。
......
一张接一张，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。我拿起计算器，开始仔细计算。
54万3千2百元。
这是我三年来转给儿子的总金额。54万3千2百元。
我的退休金三年一共是15万多，剩下的钱，都是我的积蓄。
是我和浩然他爸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。
现在，因为6块钱，他要关闭亲属付款功能。
我突然笑了，是那种气到极点后的笑。
这个儿子，我算是看清楚了。
我收起所有的转账记录，整整齐齐地放回抽屉里。
然后，我坐到电脑前，登录了网上银行。
找到那张专门用来给浩然转账的银行卡，点击密码修改。
旧密码：浩然的生日。
新密码：我生日的倒序。
确认修改。
修改成功。
我又点击了自动转账设置，把所有定期转账全部取消了。
房贷自动转账，取消。车贷自动转账，取消。信用卡自动还款，取消。
操作完成后，我关闭了电脑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。
54万，6块钱。这笔账，该好好算算了。
04
晚上的时候，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。
三年来，我第一次买了肉。
红烧肉、糖醋排骨，还有我最喜欢的鱼香茄子。
厨房里香气四溢，我站在灶台前忙活着，心情前所未有的好。
我一边炒菜，一边想着明天银行扣款失败后的情景。
浩然会是什么表情呢？会慌张吗？会着急吗？
三年来，每个月15号，银行都会准时扣款成功。
浩然已经习惯了这种"准时"，习惯了有人为他承担一切经济压力。
但这一次，他要失望了。
菜做好了，我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饭，夹了满满一筷子红烧肉。
肉入口即化，香甜可口。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了。
吃饭的时候，我想起了很多事情。
想起浩然小时候，我给他做红烧肉，他总是说："妈妈做的红烧肉是世界上最好吃的。
"那时候他会主动帮我洗碗，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捶背。
想起他上大学的时候，每个月的生活费我都是省吃俭用挤出来的。
有一次我生病了，他连夜从学校赶回来，买了很多营养品，说："妈，您要保重身体。"
想起他结婚的时候，对我说："妈，以后我会好好孝顺您的。您辛苦了这么多年，该享福了。"
可现在呢？现在的浩然，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，把我的爱当成应该的债务。
6块钱的地铁费，他都要计较。
我越想越气，但也越想越清醒。
这个儿子，不是突然变坏的。
这三年来，我用无原则的给予，亲手把他培养成了这个样子。
每次他要钱，我都给。每次他有困难，我都解决。
我以为这是母爱，其实这是溺爱。
我以为这是帮助他，其实是害了他。
一个32岁的成年男人，居然需要58岁的母亲来承担他的房贷车贷，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。
而我，居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。
吃完饭，我坐在客厅看电视。
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家庭伦理剧，讲的是一个溺爱儿子的母亲，最后被儿子抛弃的故事。
我看得入神，电视里的母亲和我何其相似。
她也是一个人拉扯大儿子，也是倾尽所有为儿子付出，也是把儿子的冷漠当成暂时的，把儿子的索取当成需要。
直到最后，儿子为了一套房子，把她赶出了家门。
那一刻，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：真正的爱，不是无原则的给予，而是适度的拒绝。
真正的关爱，不是替孩子承担一切，而是让孩子学会承担。
我关掉电视，准备睡觉。
明天就是15号，银行扣款日。
我很期待，期待看到浩然发现扣款失败后的反应。
也期待，期待看到他能不能从这件事情中，学到一些什么。
05
15号的上午，我特意没有出门。
我坐在客厅里，手机放在茶几上，等着那个我预料中的电话。
上午9点，银行短信来了："尊敬的客户，您尾号3268的账户因余额不足，房贷自动扣款失败，请及时存款。"
10点，又一条短信："尊敬的客户，您尾号3268的账户因余额不足，车贷自动扣款失败，请及时存款。"
11点半，电话终于响了。
"妈，银行那边说扣款失败了！"
王浩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，带着明显的焦虑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，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。
"哦，是吗？"
"妈，您是不是忘记往卡里存钱了？今天是还贷日，银行扣不了款的话会有违约记录的！"
他的语气很急，但我听不出任何关心，只有焦虑和责备。
好像银行扣款失败，是我的过错一样。
"我没忘记。"我的声音很平静。
"那怎么扣不了？您快去银行看看，是不是卡出问题了？"
我拿起桌上那张银行卡，在手里轻轻转了转："卡没问题。"
"那为什么扣不了款？妈，您别开玩笑了，这事很严重的！"
严重？我笑了。对他来说，确实很严重。
没有了我的资助，他一个月一万二的工资，怎么还得起房贷车贷？
"浩然，你还记得昨天那6块钱吗？"
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。
我能想象到浩然此刻的表情，一定是很意外，很心虚。
过了几秒钟，他的声音再次响起："什么6块钱？"
装傻？我早就料到了。
"地铁费，6块钱。"我的声音依然平静，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，"你关闭亲属付款功能的那6块钱。"
电话那头的沉默更长了。
我知道，这一刻，我那个自以为聪明的儿子，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。
"妈，那个...那不是什么大事......"
"不是什么大事？"我的声音开始有了情绪，"6块钱不是大事，那54万是什么？是小事吗？"
"妈，您这话什么意思？"
"什么意思？"我站起来，在客厅里踱步，"浩然，你知道这三年来，我给你转了多少钱吗？"
"我...我没算过......"
"我算过。54万3千2百元。平均每天492块。"我的声音越来越冷，"492块钱，你知道够买多少趟地铁票吗？82趟。82趟地铁票，你连一趟都不愿意为我承担。"
"妈，您听我解释......"
"解释什么？解释你为什么要关闭亲属付款功能？解释你为什么连6块钱都要计较？"
"妈，我没有计较6块钱。我是...我是担心您乱花钱......"
乱花钱？我气得险些把手机摔了。
"乱花钱？浩然，你说我乱花钱？"我的声音颤抖着，
"6块钱的地铁费叫乱花钱，那你老婆199元一份的牛排算什么？你5000多的新手机算什么？孩子那些几百块的玩具算什么？"
电话那头又沉默了。
"妈，我知道您对我们家帮助很大，我们都很感激......"
"感激？"我冷笑，"浩然，你知道什么叫感激吗？感激是懂得珍惜，感激是知道回报，感激不是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！"
"妈，我没有把您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......"
"没有吗？那你告诉我，这三年来，除了要钱，你还主动给我打过几次电话？你上次来看我是什么时候？你关心过我过得怎么样吗？"
这一连串的问题，让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。
我继续说："浩然，我告诉你，从今天开始，银行卡密码我改了。所有的自动转账，我都取消了。你的房贷车贷，你自己想办法。"
"妈！您不能这样！"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，"您这样做，我们家就要断供了！征信会有问题的！"
"那是你的问题，不是我的问题。"我的声音很平静，"浩然，你32岁了，是时候学会承担了。"
"妈，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我做错了，我道歉！但您不能因为6块钱就......"
"就什么？就不给你钱了？"我打断了他的话，
"浩然，你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6块钱的问题吗？"
我深吸一口气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："这不是6块钱的问题，这是人心的问题。是你把母亲的爱当成取款机的问题。是你忘恩负义的问题。"
"妈......"
"你想要我继续资助你吗？可以。"我坐回沙发上，"但是有条件。"
"什么条件？"
"第一，正式给我写一份借条，承认这三年来我给你的钱，除了前面的20万算作我给你们的新婚礼物，剩下的34万都是借款，要连本带息还给我。"
"妈，您这......"
"第二，从今往后，每个月除了生日和过年，你要至少主动给我打两次电话，不是为了要钱，就是关心我的生活。"
"这个可以......"
"第三，每个月要抽时间来看我至少一次，陪我吃顿饭，聊聊天。"
"好......"
"第四，重新开通亲属付款功能，以后我的所有消费，都不许有任何意见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"妈，第一个条件，我真的做不到。我现在的收入，根本还不起那么多钱......"
"那就没得商量了。"我准备挂电话。
"妈，您等等！"浩然的声音很急，"您给我点时间考虑行吗？"
"行。我给你三天时间。三天后，要么按我说的条件来，要么以后你的事情别找我。"
说完，我挂断了电话。
06
三天后，浩然带着老婆孩子来了。
我透过猫眼看到他们站在门外，浩然的脸色很难看，儿媳妇抱着孩子，眼圈有些红。
我开了门，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地招呼他们，只是淡淡地说："进来吧。"
"妈......"浩然刚开口，我就抬手示意他别说话。
"坐下，我有话要说。"
他们在沙发上坐下，气氛很沉重。
孙子可能感受到了这种气氛，也不像往常那样活泼，安静地靠在妈妈怀里。
我从书房拿出了那叠转账记录，放在茶几上。
"浩然，你看看这些。"
他拿起那些单子，一张张地翻看。
儿媳妇也凑过去看，看着看着，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。
"三年，54万3千2百元。"我的声音很平静，"这是我给你们家的总投入。平均每个月一万五千多，比我的退休金还要多。"
浩然放下单子，低着头不说话。
"为了给你们这些钱，我三个月没买过肉，一年没买过新衣服。我的生活费控制在800块以内，就是为了给你们更多的支持。"
儿媳妇哭得更厉害了："妈，我们真的不知道......"
"不知道什么？不知道我过得这么节俭，还是不知道我给了你们这么多钱？"我看着她，
"刘晓，你的化妆品，每个月800块，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。孩子的玩具，动辄几百块，我也没有意见。但是，6块钱的地铁费，你们就要关闭亲属付款功能。"
"妈，那是我的错......"浩然抬起头，眼中有悔恨，"我当时就是一时糊涂......"
"一时糊涂？"我冷笑，"浩然，你现在32岁了，不是3岁2个月。32岁的成年人，做事情是要承担后果的。"
"妈，我知道错了。我已经重新开通了亲属付款功能，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。"
"重新开通了？"我拿出手机，"那好，我现在就试试。"
我打开支付宝，随便选了一个商品，选择浩然的亲属卡支付。支付成功。
"可以用了。"我放下手机，"但是这改变不了什么。浩然，你变了。变得我都不认识了。"
"妈......"
"你小时候，我给你买新衣服，你会高兴得跳起来，然后抱着我说'谢谢妈妈'。
现在，我给你们转账几万块，你连个谢谢都没有，好像这是我应该做的。"
浩然的脸红了，低声说："妈，我以为您不需要听谢谢......"
"我不需要听谢谢？"我的声音提高了，
"浩然，我是你妈妈，不是你的提款机。妈妈也需要被感谢，也需要被尊重，也需要被关爱。"
客厅里安静得可怕，只有孙子偶尔的一声咳嗽。
"妈，您说怎么办，我们都听您的。"刘晓开口了，声音哽咽，"这三年来，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。我们太依赖您了，把您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。"
"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？"我看着他们，心里五味杂陈，"如果不是那6块钱的事情，你们会意识到这些问题吗？"
没人回答。
我继续说："我之前说的四个条件，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？"
浩然和刘晓对视了一眼，浩然开口说："妈，除了第一个条件，其他的我们都能做到。但是34万，我们真的一时间拿不出来......"
"拿不出来？"我笑了，"浩然，你一个月工资一万二，刘晓一个月也有八千，你们俩加起来两万块的收入，说拿不出34万？"
"妈，我们还要生活啊，还有孩子......"
"那我呢？我就不用生活了？"我站起来，
"我一个月4200的退休金，能拿出54万给你们，你们两万的收入，就拿不出34万？"
"妈，这不一样......"
"哪里不一样？"我的声音很严厉，"浩然，你告诉我，哪里不一样？"
他说不出话来。
我走到窗边，背对着他们："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。如果你们觉得我的条件不合理，那从今往后，我们就按照最基本的母子关系来相处。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，你们也别指望我帮忙带孩子或者做其他事情。"
"妈，您别这样......"
"别这样？那你们想要哪样？"我转身面对他们，"想要我继续像个傻子一样，把自己的积蓄全部给你们花，然后在你们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，不需要的时候就被忽略？"
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。
最终，还是刘晓先开口："妈，借条我们写。34万块钱，我们分期还，可能需要很长时间，但我们会还的。"
浩然看了看老婆，点了点头："妈，我们写借条。其他三个条件，我们也都会做到。"
我看着他们，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。
一方面，我为他们能够认识到错误而高兴；
另一方面，我也为这段关系变得如此僵硬而难过。
"好。"我点头，"那就这样定了。"
07
两个月后，我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张来自儿子的借条。
"今借到母亲王秀兰现金34万元整，用于家庭日常开支。借款期限为5年，月还款6000元，无利息。借款人：王浩然、刘晓。"
看着这张借条，我的心情很复杂。
这两个月来，浩然确实变了很多。他开始主动给我打电话，不再是要钱的时候才联系，而是会问我身体怎么样，今天吃了什么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。
每个周末，他都会带着老婆孩子来看我，陪我吃饭聊天。刘晓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淡，会主动帮我做家务，和我说说孙子在学校的情况。
亲属付款功能重新开通后，我偶尔会用一下，买些小东西。每次用完，浩然都会主动发消息过来，不是质疑，而是关心："妈，您今天买什么了？身体还好吧？"
6000块钱的月还款，他们也按时转账。虽然我知道这对他们来说压力很大，但我觉得这种压力是必要的。只有承担了相应的责任，才能真正体会到钱的来之不易。
但我最高兴的不是这些表面上的改变，而是我在浩然眼中看到了久违的真诚。
那天，他坐在我的沙发上，看着墙上我们的全家福，突然说："妈，我想起小时候了。"
"想起什么了？"
"想起您为了给我买那双耐克鞋，自己穿了三年的那双旧鞋。想起您为了供我上大学，每天晚上都要批改作业到很晚。"他的眼中有泪光，"妈，这些年我真的忘记了很多东西。"
"没忘记就好。"我拍拍他的手，"浩然，妈妈不求你大富大贵，只希望你能做个有良心的人。"
"我知道了，妈。"
那一刻，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。
不是因为那张借条，也不是因为那每月的还款，而是因为我的儿子，真的长大了。
现在，每当有朋友问起我和儿子的关系，我都会说起那6块钱的故事。
6块钱，看似微不足道，却成了我们母子关系的转折点。它让我看清了儿子的本性，也让儿子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。
更重要的是，它让我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：真正的爱，不是无原则的给予，而是有底线的付出。真正的孝顺，不是理所当然地接受，而是心怀感激地珍惜。
现在的我，生活得比以前更轻松了。
虽然每个月还要给儿子一些支持，但那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，而且他们会还。
我不再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投入到他们身上，而是给自己留了一部分，用来改善生活质量。
我开始每周去超市买一次肉，开始偶尔给自己买件新衣服，开始和老友们一起出去旅行。
我发现，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美好。
浩然看到我的变化，不但没有意见，反而很支持。
他说："妈，您应该对自己好一点。您辛苦了大半辈子，该享受生活了。"
是啊，我该享受生活了。
不是为了儿子而活，也不是为了孙子而活，而是为了我自己而活。
那6块钱，改变了我们的生活，也改变了我们的关系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我很庆幸那天误刷了亲属卡，也庆幸浩然选择关闭了亲属付款功能。
如果没有那6块钱的导火索，也许我们还会继续那种畸形的关系，我还会继续当那个毫无底线的提款机。
6块钱，值得。
08
一年后的今天，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，手里拿着浩然刚刚发来的微信。
"妈，今天是您的生日，我们晚上过去给您庆祝。还有，这个月的还款已经转了，您查收一下。"
我笑了笑，回复："好的，妈等你们。"
这一年来，浩然每个月都按时还款，从来没有拖延过。
更重要的是，他真的把我当成了母亲，而不是提款机。
上个月，我的血压有些高，浩然知道后立刻请假陪我去医院检查，还给我买了血压计，叮嘱我每天测量。
那种关心，是发自内心的，不是为了什么目的。
刘晓也变了很多。她开始学着做我爱吃的菜，会在网上买些适合老人的营养品寄给我。
上次她还说，等孩子大一点，想让我搬去和他们一起住。
我婉拒了。不是不喜欢和家人在一起，而是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节奏。
我有我的朋友圈，有我的兴趣爱好，有我自己的生活空间。
这就够了。
最让我欣慰的是孙子。以前他总是缠着我要买这要买那，现在他会自己攒零花钱，说要给奶奶买生日礼物。
孩子是最敏感的，他能感受到家庭关系的变化，也在这种变化中学会了什么是感恩，什么是珍惜。
我相信，这种教育比任何昂贵的玩具都要有价值。
手机响了，是我的老朋友李阿姨。
"秀兰，今天你生日，我们几个老姐妹商量着晚上去唱歌，你来不来？"
"晚上浩然他们要来给我过生日呢。"
"那明天怎么样？"
"明天可以。"
挂了电话，我看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，心情很好。现在的我，不但有儿子的关爱，也有朋友的陪伴，生活很充实。
更重要的是，我有了自己的底线和尊严。
我不再是那个为了讨好儿子而失去自我的母亲，而是一个独立的、有价值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