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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了28年战机因学历问题无法提干,提交退伍申请后,空军装备部连夜派人上门,拿着特招令请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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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了28年战机因学历问题无法提干,提交退伍申请后,空军装备部连夜派人上门,拿着特招令请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

声明: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,情节均为虚构故事,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,与现实无关,部分图片非真实画像,仅用叙事呈现,本文旨在宣扬人间正义、杜绝犯罪发生!

当那份印着烫金国徽、标题为“特招入伍令”的鲜红文件摆在我面前时,我那双摸了二十八年战机零件、满是老茧和油污的手,第一次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
二十八年,一万多个日夜,我身上的军衔从列兵到四级军士长,然后就像被焊死了一样,再也没动过。身边的战友,有的提干当了军官,有的转业去了地方,就连我带出来的徒弟,军衔都比我高了。我呢,永远是那个停机坪上,闻着航空煤油味儿,听着发动机轰鸣声,军衔却停滞不前的“林师傅”。我以为我这辈子,就这样了,守着这堆铁疙瘩,直到脱下这身军装,带着一身的遗憾和满手的机油味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
而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,起点不过是三天前,我亲手递交上去的那份,再寻常不过的退伍申请报告。

第一章:焊死的军衔,磨不平的老茧

“老林,你这又是何必呢?再干两年,就满三十年了,待遇还能再上一个台阶。”

场站站长王海的办公室里,烟雾缭绕。他把我的退伍申请推了回来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,语气里有惋惜,也有一丝无奈。

我叫林建国,今年四十八岁,是空军某飞行试验训练基地的一名机务兵,兵龄二十八年,军衔,四级军士长。

我看着那份薄薄的报告,上面“退伍申请”四个字,是我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,一笔一划写出来的。写的时候,手很稳,心很静。可现在,被王站长这么一问,心里那点压抑了多年的酸楚,又翻涌了上来。

“站长,没意思了。”我搓了搓手,那上面厚厚的老茧,比我家的搓衣板还硬,“我这学历,您是知道的,高中毕业。提干这条路,二十年前就断了。现在,军士长也到头了。我这双手,除了会修飞机,还能干啥?再待两年,还是个老兵,没区别。”

王海叹了口气,掐灭了烟头:“老林,我知道你委屈。全基地谁不知道,你林建国是我们机务大队的‘定海神针’?别说我们这儿,就是拿到整个空军,你这手绝活,那都是挂得上号的。多少次高难度的故障排查,多少次紧急任务的保障,不都是你带头拿下来的?上次那架新来的‘枭龙’,航电系统水土不服,厂家专家都束手无策,最后还不是你带着人,熬了三天三夜给啃下来了?”

他说的这些,我当然记得。那三天,我几乎就没合眼,整个人都快钻进飞机肚子里了。最后找出是一个极其隐蔽的接口兼容性问题时,我累得差点虚脱,可心里的那份踏实和满足,比什么都强。

可荣誉过后呢?嘉奖令上,我的名字排在后面,前面是那些年轻的、学历高的工程师和军官。表彰大会上,我坐在台下,看着他们上台领奖。

我不是嫉妒,我为他们高兴。部队需要高学历人才,这是大势所趋。我只是……觉得有点累了。

就像一头老黄牛,耕了一辈子地,力气有的是,可人家现在都用拖拉机了。你再能干,也只是头牛。

“站长,规定就是规定。”我把他的话,又还给了他,“我认。我这辈子,能摸到咱们国家最先进的战机,够本了。现在,我女儿也大学毕业了,工作稳定,我没什么牵挂了。就想早点退了,回家陪陪老婆孩子,也算给自己放个长假。”

王海沉默了。他知道,我说的是实话,也是心里话。他更知道,我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,就是学历。在这个知识化、年轻化的时代,我这个只有一双巧手,却没有一纸文凭的老兵,注定是要被淘汰的。

他最终还是拿起了笔,在我的申请报告上签了字。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在安静的办公室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
“老林,”他签完字,抬头看着我,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,“回去……好好休息。基地,随时欢迎你回来看看。”

我站起身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这是我二十八年来,做得最熟练的动作。

“是,站长!”

转身走出办公室,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。我眯了眯眼,看到停机坪上,一架架银灰色的战鹰在阳光下熠ANA着冰冷而骄傲的光。它们的每一次呼啸升空,背后都有我们机务兵无数个不眠的夜晚。

我爱它们,胜过爱自己。

可现在,是时候说再见了。

回到家属院,妻子王秀英正在厨房忙活。看到我回来,她擦了擦手,迎上来:“怎么样?领导批了?”

我点点头,脱下作训帽,放在鞋柜上。

“批了就好,批了就好。”秀英的眼圈有点红,她拍了拍我的胳膊,“建国,辛苦你了。这二十八年,你把家当旅馆,把飞机当老婆,也该歇歇了。”

女儿林晓从房间里冲了出来,她刚毕业参加工作,今天正好休息。她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申请回执,看到上面那个鲜红的“同意”,气得小脸通红。

“爸!凭什么!他们就是欺负老实人!你给部队省了多少钱?解决了多少大难题?一个学历,就把你所有的功劳都抹了吗?我不服!”

我笑了笑,摸了摸女儿的头:“傻孩子,这跟欺负人没关系,这是规定。国家和军队要发展,就要不断提高标准,这是好事。爸爸只是……跟不上时代了。”

“什么跟不上时代!”林晓的声音都带了哭腔,“上次那个什么博士工程师,连液压泵的型号都搞错,还是你发现的!就因为他有文凭,他是工程师,你就是个兵!这不公平!”

“好了,晓晓,别跟你爸嚷嚷。”秀英把女儿拉到一边,给我倒了杯水,“你爸心里也不好受。退了也好,咱们一家人,踏踏实实过日子。”

那天晚上,秀英炒了四个我最爱吃的菜,还开了一瓶酒。我们一家三口,谁也没再提部队的事,但那份沉甸甸的气氛,却始终笼罩在饭桌上。

夜里,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二十八年的军旅生涯,像放电影一样,一幕幕在眼前闪过。

我想起了我刚入伍的时候,还是个毛头小子,第一次见到战斗机,被那钢铁雄鹰的威武姿态震撼得说不出话。

我也想起了我的老班长,那个满手油污,却能听出发动机任何一丝杂音的男人。是他手把手地教我,把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了我。

“建国啊,”老班长退伍前,拍着我的肩膀,喝得满脸通红,“记住,咱们机务兵,就是战鹰的保姆,是飞行员的最后一道保险。我们的手上,托着的是国家的财产,是战友的生命!技术,就是咱们的军功章!国家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有功的人!”

“国家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有功的人……”

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,眼角有些湿润。

老班长,我没给你丢人。我把我最好的年华,都献给了这些铁疙瘩。

可现在,我这枚“军功章”,好像……生锈了。

第二章:最后的“听诊”

退伍报告批下来后,我就进入了离队前的交接阶段。手续办得出奇的顺利,好像每个人都理解我的决定,又好像每个人都怕我反悔。

我带的徒弟,已经是三级军士长的小李,红着眼睛跟在我屁股后面,一遍遍地核对着工具清单和维修日志。

“师傅,这个‘3号’液压系统的压力阈值,您再给我讲讲吧,上次您说有个临界点,我还没太弄明白。”

“师傅,那台‘心脏病’的老发动机,您走了,要是再犯病,我们可怎么办啊?”

“师傅……”

我停下脚步,看着这个跟我差不多高,肩膀已经很宽厚的年轻人。我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小李,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。记住我跟你说的,对待飞机,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,要用心去听,用手去摸。它哪里不舒服,会告诉你的。”

这些天,来找我的人络绎不绝。有共事多年的老战友,有机务大队的年轻军官,甚至还有几个飞行员,都特地跑来,说是给我送行。

大家坐在一起,说的都是以前的事。

“老林,还记得那年冬天吗?大雪封山,一架飞机挂着实弹紧急迫降,起落架放不下来。是你,顶着暴雪,趴在冰冷的跑道上,硬是手动把起落架给弄下来了。我的天,那时候你手都冻得跟胡萝卜一样了。”

“林师傅,我第一次单飞,就是您保障的飞机。说实话,有您检查过的飞机,我们飞上去,心里就踏实一半。”

听着这些话,我心里暖洋洋的。我知道,大家不是在恭维我。这二十八年,我留下的,不只是满手的油污,还有这些战友的信任和情谊。

这就够了。我想。

离队的前一天,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。一个简单的行李包,几件换洗的衣服,还有一本本厚厚的荣誉证书。我把那些证书拿出来,一张张地看。优秀士兵、技术能手、三等功……它们记录了我全部的青春。

我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,准备去机库,做最后的告别。

刚走到楼下,就看到场站的警卫员小张急匆匆地跑过来。

“林师傅!林师傅!王站长让您赶紧去一趟塔台,出事了!”
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在基地,能让站长直接派人来叫的,绝对不是小事。我来不及多想,拔腿就往塔台的方向跑。

一路上,我看到几辆保障车呼啸着朝停机坪开去,气氛异常紧张。

我冲上塔台,王海和几个基地的主要领导都在,每个人的脸色都无比凝重。巨大的舷窗外,停机坪的尽头,一架最新型号的“歼20”静静地停在那里,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色猛兽。

“怎么回事?”我喘着粗气问。

王海看到我,像是看到了救星,一把拉住我:“老林,你来得正好!出大问题了!”

原来,这架“歼20”是刚刚完成一次极限性能测试飞行的原型机之一,数据非常宝贵。可就在刚才,飞行员报告,飞机在空中出现了不明的异响和轻微的抖动,落地后,地勤人员用各种精密的仪器检查了几个小时,从发动机到飞控,从蒙皮到管线,里里外外查了个遍,硬是找不到任何故障数据。

“可飞行员一口咬定,绝对有问题!”主管技术的副站长急得满头大汗,“这可是宝贝疙瘩,明天一早还要飞一个更重要的科目,要是带着隐患上天,后果不堪设想!厂家那边的专家远程会诊了半天,也给不出个所以然来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
我知道,这是找到我头上了。按理说,我的退伍报告都批了,明天就走人了,这事儿已经不归我管了。

可我看着窗外那架优美而充满力量的战机,脚就像生了根一样,挪不动了。

那是我的“孩子”,它“生病”了,我怎么能掉头就走?

“我去看看。”我丢下三个字,转身就朝楼下走。

王海立刻跟了上来:“老林,我陪你一起去!”

我摆摆手:“不用,人多了乱。让所有人都撤开,把电源接上,给我准备一套听诊器和内窥镜。”
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听诊器?那不是医生用的东西吗?给飞机看病,用听诊器?

但我没时间解释。这是我多年摸索出来的土办法。精密的仪器,只能检测出符合预设参数的故障,但有些机械结构间极其细微的共振、或者金属疲劳产生的异响,是仪器捕捉不到的,只能靠耳朵。

我穿上工作服,戴上手套,最后一次走进这片我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样的停机坪。

围着飞机的人已经散开了,只留下几个必要的保障人员。我走到那架“歼20”旁边,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冰冷的蒙皮。

“大家伙,让我听听,你到底哪儿不舒服了。”

我戴上工业听诊器,像个老中医给病人号脉一样,将探头一点点地贴在机身上,从机头到机尾,从机翼到垂尾,闭着眼睛,仔细地分辨着从耳机里传来的各种细微的声音。

电流的嗡嗡声、液压油流动的嘶嘶声、电子元件的蜂鸣声……这些声音,我听了二十八年,熟悉得不能再熟悉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塔台上的领导们,停机坪远处的战友们,都屏住呼吸看着我。偌大的机场,除了风声,就只剩下我一个人,在给这架国之重器“听诊”。

一个小时,两个小时……我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
没有,还是没有。一切声音听起来都那么正常。

难道是飞行员的错觉?

不可能。王牌飞行员的感知,比任何仪器都灵敏。他说有问题,就一定有问题。

问题到底出在哪儿?

我摘下听诊器,绕着飞机又走了一圈,目光像X光一样,扫过每一个铆钉,每一条接缝。

突然,我的目光停在了左侧主起落架的舱门盖上。

那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盖板,平整光滑,和机身完美地融为一体。

我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
“把内窥镜给我!”我冲着不远处的小李喊道。

小李立刻把一根细长的工业内窥镜递了过来。我小心翼翼地将镜头从舱门盖的一条缝隙里探了进去,眼睛紧紧地盯着显示屏。

屏幕上,是复杂的管线和结构。我慢慢地移动着镜头,一寸一寸地搜索。

终于,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,镜头的灯光下,一个微小的金属颗粒,反射出一丝异样的光芒。

我的瞳孔瞬间收缩。

“找到了。”

第三章:藏在骨头里的刺

“找到了!”

当我从飞机底下钻出来,说出这三个字时,所有人都围了上来。王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声音都有些颤抖:“老林,在哪儿?是什么问题?”

我摘下手套,指了指左侧的主起落架舱:“问题不出在飞机本身,而出在‘外面’。”

我让小李把内窥镜的录像连接到一台便携电脑上,放大那个画面。

屏幕上,一颗只有米粒大小,形状极不规则的金属碎屑,正卡在一根液压管和结构加强筋的夹角里。它的位置极其刁钻,如果不是用内窥镜从特定的角度看过去,根本不可能发现。

“这是……”副站长瞪大了眼睛,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
“这是金属疲劳碎屑。”我的语气很平静,但心里却掀起了波澜,“不是这架飞机上的。看材质和形状,应该是某个地面保障设备上的零件,在高强度作业中断裂,然后被静电吸附,或者是在飞机滑行时,被气流卷进了起落架舱。”

我接着解释:“这东西太小了,平时卡在那里,没有任何影响。但当飞机进行高G机动,或者超音速飞行时,机身结构会产生极其细微的形变和高频振动。这颗碎屑,就会在那个夹角里,与液压管和加强筋发生不规律的碰撞和摩擦。这,就是飞行员听到的异响和感到的轻微抖动的来源。”

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这个解释,听起来简直像天方夜谭。一颗米粒大的碎屑,竟然能影响到一架重达数十吨的第五代战斗机?

但他们又不得不信。因为只有这个解释,才能说明为什么所有精密的电子仪器都检测不出任何故障数据。因为它根本就不是飞机自身的故障,而是一根藏在骨头里的“刺”。

“这根刺,平时不疼不痒,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,就要命了!”我加重了语气,“那根是主液压管,负责起落架和襟翼的收放。如果这颗碎屑在长时间的剧烈摩擦下,磨损了管壁,造成液压油泄露,后果是什么,不用我多说了吧?”

现场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能想象到那个可怕的后果:飞机在空中无法放下起落架,或者关键的飞控舵面失灵……

王海的后背,瞬间被冷汗浸湿了。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感激。

“老林……老林!你又救了我们一次!救了这架飞机一次啊!”

我摆摆手,淡淡地说:“赶紧处理吧,用高压气枪,从反方向吹,应该能把它吹出来。然后对整个起落架舱做一次全面的清洁和检查。”

接下来的事情,就简单了。

机务分队的战士们按照我的方法,很快就将那颗“罪魁祸首”给取了出来。当那颗小小的金属碎屑被放在白色的绸布上时,在场的所有人,包括那几位之前还半信半疑的工程师,都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我。

他们想不通,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老兵,是怎么凭借一副听诊器和一双肉眼,找到了连最先进的检测设备都发现不了的致命隐患。

问题解决了,警报解除。

我默默地脱下工作服,把它叠得整整齐齐,放在工具箱上。然后,我拍了拍手上的灰,对着王海说:“站长,我的任务完成了。”

说完,我转过身,准备离开。

这一次,没人再上来跟我说话,但几十道目光,却像探照灯一样,齐刷刷地跟随着我。那目光里,有敬佩,有震撼,有不解,还有浓浓的不舍。

我能感觉到,这些目光在我背后,织成了一张网。

但我没有回头。

回家的路上,月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我的心里很平静,甚至有一丝解脱。

能在离开前,再为我心爱的战鹰做最后一次“手术”,亲手拔掉一根致命的“毒刺”,我这二十八年的军旅生涯,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
我无愧于这身军装,无愧于老班长的教诲。
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,我就起来了。

秀英和晓晓也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,默默地帮我准备着一切。秀英给我煮了两个鸡蛋,这是我们老家的习俗,出门前吃,寓意着圆圆满满。

“爸,要不……咱不走了吧?”晓晓的眼睛红肿着,显然是哭过了。

我摸了摸她的头,笑了:“傻丫头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。爸爸是退伍,又不是不回来了。以后啊,爸爸天天在家给你们做饭。”

吃完早饭,我换上了崭新的常服,把那枚四级军士长的肩章,抚了又抚。

秀,秀英帮我整理好衣领,哽咽着说:“到了地方,别再那么拼了,你的身体要紧。”

我点点头:“放心吧。”

一家人出了门,小李已经开着场站的车在楼下等着了。他看到我,敬了个礼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只是一个劲儿地帮我把行李往车上放。

车子缓缓地驶出家属院,驶过我跑了无数次的跑道,驶向那个我了望了二十八年的营门。

我看着窗外,一草一木,都那么熟悉,那么亲切。

再见了,我的战友。

再见了,我的战鹰。

再见了,我二十八年的青春。

车子在营门口停下。我下了车,准备和家人、和小李做最后的告别。

就在这时,一阵刺耳的刹车声,由远及近,猛地在我身后响起。

第四章:深夜来客

那声音尖锐而急促,打破了清晨营门的宁静。

我下意识地回头,只见一辆挂着军委总部牌照的黑色“红旗”轿车,以一种不符合它稳重外形的速度,几乎是甩着尾巴停在了我们旁边。

车门猛地推开,一个穿着空军常服,肩上扛着两颗金星的少将,带着两个随行的校官,快步走了下来。

为首的少将看起来五十多岁,头发有些花白,但精神矍铄,眼神锐利如鹰。他一下车,目光就在人群中迅速锁定了我的位置。

场站的岗哨和门口送行的人,包括王海站长,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给惊呆了。王海一个激灵,赶紧跑上前去,敬礼道:“首长好!”

那位少将只是对他微微点了点头,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我,径直朝我走来。

我的心,莫名地开始狂跳。我认识这位首长,虽然只是在电视和内部文件上见过。他是空军装备部的陈振华部长,主管全空军的飞机研发、采购和维护。这种级别的大领导,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场站门口?

“你就是林建国同志吧?”陈振华部长走到我面前,语气竟然出奇地温和,甚至带着一丝急切。

我有些发懵,下意识地立正,敬礼:“报告首长!四级军士长林建国,向您报到!”

陈振华回了一个礼,然后伸出双手,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。他的手掌宽厚而有力,掌心的温度,让我那双常年冰冷的手,感到一阵暖意。

“建国同志,好啊,好一个林建国!”他上下打量着我,眼神里满是欣赏,“昨天晚上的事,我都知道了。我代表装备部,代表‘歼20’项目的全体同志,感谢你!”

我更懵了。昨天晚上的事,怎么这么快就传到总部,还惊动了装备部的一把手?

“首长,这……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我有些语无伦次。

“不,这不一样!”陈振华部长的声音陡然提高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你找出的那个隐患,价值连城!你知道吗?就在昨天,另一架同型号的原型机,在另一个基地,因为同样的问题,在试飞中出现了液压系统故障!幸亏我们的飞行员处置得当,才没有造成机毁人亡的惨剧!”

“什么?!”我失声叫了出来。在场的所有人,都惊得目瞪口呆。

原来,我昨天找出的那根“刺”,不是偶然,而是一个普遍存在的,致命的设计或流程缺陷!因为我的发现,避免了一场可能发生的,无法估量的巨大损失!

“所以,”陈振华部长看着我,目光灼灼,“我连夜从北京赶过来,就是为了阻止一件事的发生。”
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阻止你脱下这身军装!”

我的大脑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
阻止我退伍?

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我的报告已经批了,手续都办完了,我人已经站在了营门口了啊!

“首长,我……”

“你什么都别说!”陈振华部长摆了摆手,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。他转向身后的随行人员,沉声道:“把东西拿过来!”

一名大校立刻上前,打开一个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,从里面取出了一份鲜红的,烫着金字的文件夹。

然后,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。

那份印着烫金国徽、标题为“特招入伍令”的鲜红文件,就这么摆在了我的面前。

我的手,抖得不成样子。

我的妻子秀英,我的女儿晓晓,都用手捂住了嘴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泪水。

周围的战友,包括王海站长,更是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,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份文件,仿佛在看一件天方夜谭的神物。

“林建国同志,”陈振华部长的声音,像洪钟大吕,在我的耳边响起,“我知道,因为学历问题,你的提干之路被堵死了,军衔也到了天花板。这是我们制度上的僵化,是我们对你这样的特殊人才,关心不够,重视不够!我代表空军党委,向你道歉!”

说着,他竟然向我,一个普普通通的军士长,微微鞠了一躬。

我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,连连摆手:“首长,使不得!使不得啊!”

“使得!”陈振华直起身,眼神无比坚定,“我们差点因为一纸文凭,就让我们空军的‘兵王’,我们国宝级的飞机‘神医’,就这么默默无闻地离开部队!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职!是我们的损失!”

“现在,我正式通知你。”他指着那份文件,“经过军委首长特批,空军装备部决定,撤销你的退伍处理。同时,依据特殊人才引进条例,将你特招入伍!”

特招入伍?

我彻底傻了。这通常是针对地方上顶尖的科学家、工程师的政策,我一个高中学历的老兵,怎么可能……

我的目光,落在了那份特招令上。

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的名字:林建国。

而在拟任职务那一栏,写着一行让我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字:

空军装备部,飞机维修总工程师,授预备役空军大校军衔,享受师级干部待遇。

总工程师……大校军衔……师级待遇……

每一个字,都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我的脑海里炸开。

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。一个做了二十八年,都不敢做的梦。

我抬起头,看着陈振华部长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建国同志,”陈振华部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,“学历,只是衡量人才的一个标准,但绝不是唯一的标准!你这双手,你这双耳朵,你这二十八年积累下来的经验,是任何博士、任何教授都无法替代的!是我们空军最宝贵的财富!”

“我们不能再让你这样的财富流失了!”

他的声音,掷地有声。

“现在,我只问你一句话。”陈振华部长凝视着我,目光里充满了期待,“林建国同志,祖国的蓝天,还需要你继续守护。你,愿意吗?”

第五章:迟到的军功章

“你,愿意吗?”

陈振华部长的声音,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等待着我的回答。

我看着他真诚而急切的眼神,看着妻子和女儿激动又期盼的泪光,看着不远处那一张张熟悉的、充满敬意的战友们的脸庞,再回头望向营区里那高高飘扬的红旗,以及停机坪上那一排排静默如山的钢铁战鹰……

二十八年的委屈、不甘、失落,在这一刻,仿佛都被一股巨大的暖流融化了。

眼泪,再也控制不住,夺眶而出。

我猛地抬起手,擦掉眼泪,挺直了胸膛,用尽全身的力气,吼出了我这辈子最洪亮的一次回答:

“报告首长!我愿意!”

“好!”陈振华部长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
周围,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
小李冲过来,一把抱住我,哭得像个孩子:“师傅!太好了!您不用走了!太好了!”

王海站长也走过来,紧紧握住我的手,激动得说不出话来,只是一个劲儿地说:“老林,好样的!好样的!”

我的妻子秀英和女儿晓晓,也哭着笑了。

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我得到的,不仅仅是一个军衔,一个职务。我得到的,是迟到了二十八年的认可,是国家和军队对我这样一个普通士兵价值的最高肯定。

我那枚生了锈的“军功章”,在今天,被重新擦亮,熠熠生辉。

接下来的事情,就变得顺理成章。

我的退伍手续被当场作废。那份红色的特招令,则以最快的速度,送入了我的档案。

陈振华部长没有立刻离开,他亲自带着我,回到了我工作了二十八年的机务大队。

当我穿着那身熟悉的蓝色工作服,再次走进机库时,迎接我的是全体机务官兵的列队欢迎。

“向林建国总工程师,敬礼!”

随着一声口令,所有人都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那一张张年轻或不再年轻的脸上,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敬佩和喜悦。

他们不再叫我“林师傅”或者“老林”,而是“林总工”。

我有些不习惯,但心里却无比温暖。

陈振华部长当场宣布了对我的任命,并且交给了我第一个任务:牵头成立一个“特殊故障排查攻关小组”,以我昨天排除“歼20”隐患的案例为起点,系统性地梳理和研究那些仪器难以发现的“疑难杂症”,并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“实战手册”,推广到全空军。

“建国同志,”陈振,陈振华部长对我说,“我给你最高的权限,需要什么人,需要什么设备,直接跟我说!我只有一个要求,把你这身‘望闻问切’的绝活,毫无保留地传下去,为我们的空军,培养出更多像你一样的‘飞机神医’!”

我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是!保证完成任务!”

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。但我的心里,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和激情。

我知道,我的军旅生涯,不是结束了,而是刚刚开始了一个全新的篇章。

第六章:新的战场

我没有立刻去北京的装备部报到,而是向陈部长申请,留在了基地一段时间。

我要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我这二十八年,积攒在脑子里的东西,全部掏出来。

那些在无数个不眠之夜总结出的维修技巧,那些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“手感”和“听感”,那些教科书上永远不会写的“土办法”……我把它们一点一滴地整理成文字,绘制成图表。

我的办公室,就设在机库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。白天,我带着攻关小组的成员,像解剖麻雀一样,研究各种飞机的疑难杂症。晚上,我就在灯下,奋笔疾书。

小李成了我的首席大弟子兼助手,他拿着录音笔和摄像机,把我工作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。

“师傅,不,林总工,”他挠着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您听发动机声音的这个绝活,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?我怎么听,都觉得是一片嗡嗡声。”

我笑了笑,把他带到一台正在进行地面测试的发动机旁。那巨大的轰鸣声,震得人耳膜发疼。

我递给他一副特制的降噪耳机,对他说:“你先别试图去分辨什么,就闭上眼睛,用心去感受。感受它的‘呼吸’,是平稳,还是急促?感受它的‘脉搏’,是强劲,还是虚弱?什么时候,你能从这一片混沌的噪音中,听出它独有的‘旋律’,你就入门了。”

我开始系统地,毫无保留地传授我的经验。

我教他们,如何用一根棉线,就能检测出机翼蒙皮上肉眼看不见的细微变形。

我教他们,如何通过触摸不同部位的温度,来判断液压系统是否存在内部泄漏。

我教他们,如何从一滴滑油的颜色和气味中,分析出发动机内部的磨损情况。

这些,都是我用二十八年的时间和汗水,换来的宝贵财富。过去,我总觉得这些是“歪门邪道”,上不了台面。但现在,我知道了,这就是我们一线机务兵的“核心技术”。

我的事迹,很快就在全空军传开了。

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四级军士长,被火线特招为大校总工程师。这个故事,本身就充满了传奇色彩。

它在全军的基层官兵中,引起了巨大的震动。

无数像我一样,学历不高,但技术过硬,常年埋头苦干在一线的老兵,都看到了希望。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:只要你有真本事,只要你为国家做了实实在在的贡献,国家就不会忘记你,部队就不会埋没你。

这比任何空洞的说教,都更能鼓舞士气。

不久之后,空军总部正式下发文件,建立了一条全新的“技术专家”晋升通道。专门用于选拔那些在实践中做出突出贡献,但受学历、年龄等因素限制的特殊技能人才。

他们把这条通道,命名为“林建国通道”。

当我从新闻里看到这个消息时,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,静静地坐了很久。

我想起了我的老班长,想起了他退伍前对我说的话。

“国家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有功的人。”

老班长,您说得对。

国家,真的没有忘记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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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月后,我完成了在基地的所有交接和培训工作,正式前往北京,到空军装备部履新。临走前,王海站长带着基地的所有官兵,为我举行了一场隆重的欢送会。在震天的掌声中,王海亲手将一本厚厚的相册交到我手上,他眼眶泛红,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,声音有些哽咽地对我说:“老林,不,林总工!这,是我们全站官兵的一点心意。还有,陈部长临走前,特意私下嘱咐我,有一件比你的任命更重要的事情,一定要等你来北京前,亲口告诉你……”

第七章:真正的“军功章”

王海站长的声音顿住了,他似乎在组织语言,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激动、感慨和一丝神秘。

我心里一紧,比我的任命还重要的事情?那会是什么?

“陈部长说,”王海深吸了一口气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你找出的那个‘歼20’的隐患,不仅仅是避免了一次事故那么简单。它直接促使设计院和生产厂家,连夜修改了生产和总装流程,并且对所有现役和在产的同型号飞机,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复查。就在上个星期,他们在另一架准备交付的飞机上,又发现了类似的问题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,声音压得更低了:“那架飞机,原计划是要参加一次非常重要的,有外军观摩的飞行表演的。如果带着那个隐患飞出去……后果,不堪设想。”
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我完全明白这其中的分量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技术问题,而是关系到国家形象和军事声誉的重大事件。

“所以,”王海的眼睛亮得惊人,“陈部长让我告诉你,你救下的,不只是一架飞机,一个飞行员。你保住的,是咱们中国空军的脸面,是咱们国家五代机的声誉!军委首长亲自批示,说你的这次贡献,不亚于打赢一场局部战争!这才是你那份特招令,能以最快速度、最高规格被批准的根本原因!”

原来如此。

我一直以为,是我的“幸运”和陈部长的“惜才”,才让我有了这次机会。直到此刻,我才真正明白我那一次“听诊”背后,所产生的巨大连锁反应和深远意义。

我那双满是老茧的手,在不经意间,竟然真的捍卫了国家的荣誉。

我拿着那本厚重的相册,眼眶湿润了。这,或许才是我这二十八年军旅生涯中,最光辉、最沉甸甸的一枚“军功章”。

告别了基地的战友们,我登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。

坐在舷窗边,看着下面熟悉的机场跑道变得越来越小,看着一架架战鹰模型般地排列在停机坪上,我的心中百感交集。

我离开了这个我奋斗了二十八年的地方,但我的心,却永远和它们连在一起。

到了北京,空军装备部派了专车来接我。崭新的办公楼,窗明几净的办公室,还有一位年轻干练的警卫员,一切都让我感到有些陌生和拘谨。

陈振华部长亲自把我领到了我的新办公室,这里视野开阔,可以俯瞰大半个京城。

“怎么样,建国同志,还习惯吗?”他笑着问我。

我局促地搓了搓手:“首长,太……太好了,我一个修飞机的,用不了这么好的地方。”

“你现在可不是简单的‘修飞机’了。”陈振华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你是我们整个空军装备维修领域的‘总教头’。以后,有无数的技术难题等着你来攻克,有成千上万的年轻机务兵,等着你来指导。你的战场,变大了。”

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,递给我:“看看吧,这是你的第一个大项目。”

我接过来一看,是关于“下一代战机智能化维修与健康管理系统”的研发方案。里面涉及到了大数据、人工智能、传感器网络等许多我闻所未闻的新技术。

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,我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总工程师,第一次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挑战。

“首长,这个……我怕我干不了。我只会用手摸,用耳朵听,这些高科技的东西,我……”

“我就是要你的‘摸’和‘听’!”陈振华打断了我,目光炯炯,“建国同志,你记住,任何高科技的系统,都源于实践经验。你那二十八年积累下来的‘人感’,就是我们这个系统最核心的‘算法’!我们有最顶尖的科学家和工程师,但他们缺少的就是你这种从一线炮火中总结出来的实战经验。你的任务,就是把你的‘感觉’,变成他们能理解的‘数据’和‘模型’。你是这个项目的灵魂。”

听完这番话,我心中的疑虑和不安,一扫而空。取而代之的,是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和责任感。

原来,我的价值,并不会因为时代的进步而被淘汰。恰恰相反,在新的技术浪潮中,我这种源于实践的“老师傅”,成为了最稀缺、最宝贵的资源。

我紧紧地握着那份文件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是!首长!我明白了!”

第八章:传承与新生

我的新生活,就在这间可以俯瞰京城的办公室里,正式开始了。

起初,确实很艰难。

我每天都要和一群博士、硕士,甚至还有几个院士级别的专家一起开会。他们讨论的是我听不懂的算法和代码,而我讲述的是他们难以理解的“手感”和“异响”。

我们之间,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。

但陈部长说得对,我是这个项目的灵魂。我没有退缩。

我把那些专家,一个个地请到了一线部队的机库里。我让他们穿上工作服,钻进飞机肚子里,亲手去摸那些冰冷的管线,亲耳去听发动机的轰鸣。

我把我当年培养小李的方法,用在了这些天之骄子的身上。

一开始,他们很不适应,甚至有些抵触。但当他们看到,我能准确地判断出一根油管里最细微的压力波动,能从一堆零件中,仅凭重量的微小差异就找出一个有瑕疵的螺栓时,他们脸上的表情,从怀疑,变成了惊讶,最后化为了深深的敬佩。

他们终于明白,我所说的“感觉”,并非玄学,而是基于海量实践的,一种超越了数据本身的精准直觉。

那道无形的墙,开始慢慢消融。

他们开始用最先进的传感器,来模拟我的触觉;用最高精度的拾音器,来捕捉我听到的声音;用最复杂的算法,来解构我的判断逻辑。

我,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老兵,成为了一个顶尖科研团队的“核心数据库”。

项目进展得非常顺利。一年后,“智能化战机健康管理系统”的1.0版本,成功上线测试。它能提前预警70%以上的潜在故障,将机务保障的效率,提升了近一倍。

在项目庆功会上,白发苍苍的总设计师,一位德高望重的院士,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,紧紧握着我的手说:“林总工,谢谢你!你让我们这些搞理论的,真正明白了什么叫‘实践出真知’。你为我们国家的战机保障事业,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!”

那一刻,我笑得很开心。

除了工作,我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秀英和晓晓都随军搬到了北京。我们分到了一套宽敞明亮的公寓。秀英不用再为我的前途担忧,每天都乐呵呵的。晓晓也为有我这样的父亲,感到无比的骄傲。

周末的时候,我会脱下军装,系上围裙,为她们做上一桌拿手的家乡菜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和安宁。

有时候,夜深人静,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小小的场站,想起那一片轰鸣的停机坪,想起那些和我一起爬飞机、熬通宵的战友们。

我知道,无论我的身份如何改变,我的根,永远在那里。

我叫林建国。我曾经是一名普通的机务兵,现在是一名总工程师。

我用二十八年的坚守,换来了一次破格的机遇。但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故事。

这是我们国家,我们这支军队,正在发生的深刻变革的缩影:不唯学历,不拘一格,英雄不问出处。只要你有真才实学,只要你对国家有贡献,就一定能找到属于你的舞台,绽放出属于你的光芒。

我时常会拿出那枚陪伴了我多年的四级军士长肩章,和那枚崭新的大校肩章放在一起。

它们,一个代表着我挥洒了全部青春的过去;一个代表着我将要奉献余生的未来。

它们都在告诉我同一件事:

一个人的价值,不由一枚肩章或一纸文凭来定义。

而是由他为这个国家,为这片他深爱的蓝天,所做的一切来书写。